兰泽

嘛嘛,这里小白一枚,很多安利都可以吃哦 :-)小生懒,节假日多更,日常不定期更新:-P轻拍

【露中】最后的农场

小生看了一个短片,叫《最后的农场》。片子非常感人。突然很想写露中,于是有了这一篇文,算是改写吧,文笔不好,没写出那种感觉,见谅。建议看看原片,泪目。
Cp :露中
字数:2300+
ps :Подожди меня 的意思是:等我

Start —

  冬风夹杂着刺骨的寒凉扫向一片带着萧瑟气息的草地,这是矮山上唯一平缓的土地。荒草地上孤寂得只有一间不大的木屋——几百里内唯一有人烟的地方。
  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,屋子的主人,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人摇晃着走了出来。寒风刮过他的脸颊,向着更远处奔去。他没有多余的表情,只是神色木然地望向远方。半晌,又转身回屋。
  屋子的一角安放着一个小火炉,火炉深处还有昨夜燃尽的木炭灰和半张照片,照片上还隐约可见个微笑着的中年人。那是老人和他伴侣的最后一张合照。老人盯着照片出神。
  在这儿,同性相恋是不被承认的。所以当初自己和那人相爱并且坦白时,明知道会被驱逐出镇子,终究是没有放弃。两人挣扎着躲过了流言碎语,挡住了一切阻力,一起到了这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,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住了下来。
  老人挪到火炉前,一点点弯下腰,拨开灰屑,把照片拾了起来。他走到小木桌旁,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红漆木盒。盒子倒是很精致,只是用得多了,上面的红漆掉了大半。盒子里是一叠泛黄的信纸,还有一枚小巧的镶嵌琥珀的胸针。那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。爱人把它别在自己的胸口,然后用那双紫罗兰的眼眸注视着自己,赞叹了一句,真像你的眼睛啊,小耀。
  老人温柔的摩挲着那枚已失去光彩的胸针,把照片放了进去。“老混蛋。”他嘟囔了一声。然后把放在一旁的手机放到了窗台旁——那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。
  老人又回到了屋外。他昨日在屋后篱笆下堆了一堆长木,有一大半已经打磨好了,今日正好可以弄完。老人费力地挪动一根长木安置在架子上,然后扶着架子喘了口气,拿起刨子开始工作起来。
  不多时,一辆老车开到了老人的屋前。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小伙,他走到车后,取下一个小纸箱,快步走到老人身边,然后放下纸箱开口:“这是最后一批物资了。”
  老人点头,看向小伙子的神色柔和些许。这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候,一直在暗中帮助着的好友家的小子。一晃也长这么大了。“今年来晚了些。”
  “收拾屋子去了,今年冬天冻得早,”小伙子利索地回答,他看向小屋,“您封窗?”
  老人笑笑,没答话,目送小伙子重新钻进车扬尘离去。得加紧些了,他想。
  几个小时的来回折腾,总算把所有的木料都捆扎好,老人又回屋后把自己的老货车挪了出来,在屋旁的空地上停好。货车后厢是木制的承栏。老人找来几根粗麻绳捆到上面,然后打了个活扣,再用打猎时候学的技巧下了几根索。他扶着车,又喘了口气。太老了,终究不像以前那样灵活有劲了。老人歇了一阵,拿起车旁放着的铲子开始挖坑。

  十里外,一辆汽车行驶在山路上。车副驾驶位坐着一位妇人,后座是一个男人和个小姑娘。妇人开口向正在驾驶的中年人询问,“我们要不要先跟大哥打个电话?”他微微颔首,镜片后的眼中深深浅浅泛起波澜。后座的男人感叹,“几十年了。”他停了一会儿,又接了下去,“濠镜、湾湾,几十年了。”
  “不知道现在大哥后悔吗。”妇人叹了口气,“当初是我闹得最狠,现在再来见他……”还没说完,后座的女孩就闹了起来。“还有多久才到啊!”妇人止住话头,开始低声安慰自己的孩子。车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。

  木屋旁,老人已经挖了一个深坑,四方型的。翻出的黑色土壤都堆到了车的后厢里。老人扶着木栏休息了一会儿,这才慢慢的挪回屋里。
  冰凉的水淋在面颊上,刺激着每一根神经,从身体深处传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倦怠。老人洗完脸,默默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貌。苍老以至于每一个皱纹都显现出淡漠来,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还有几分锐气。老人试着牵扯了一下嘴角,却露出一个僵硬刻板而有几分狰狞的笑容。老人又静默一阵,走出淋浴间,换上了一件极正式的深褐色的长衫——那是一件寿衣。他对着梳妆镜整理好衣襟,拿起放在一边的盒子,向内室走去。
  内室的装饰很简单,只有一张床,一个半身小立柜。冬季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棱间隙,洒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,给那僵硬的面容添了一分柔和。床上的人一头奶金色短发,神色幸福而安详。老人走上前去,用手轻轻碰了碰那人的脸颊。冰凉地触感一直沁入骨髓,让人从一种梦幻中清醒过来。
  “伊万……你个老混蛋……”老人的声音低不可闻,“说好一起走的……”
  “等我。”
  老人把盒子放在伴侣胸前,最后一次给他捏好被子,再拿白单整个盖住。

  路上,汽车行驶得越来越快。“没有接。”妇人不知道第几次挂断了电话,声音中有些许焦灼。车中几人同时生出了一种飘忽不定的急迫。“马上就到。”不知是在安慰谁,中年人出声。
 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,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,只能一再提速。
  车外一阵烟尘。

  这头,老人已经捆扎好自己做的棺材。拿两股粗绳系好,往坑下沉去。棺材很沉,麻绳勒住老人的肩膀,直直嵌入血肉中去。那一端的分量压迫着,让他只能向后仰一点点往前挪动。
  棺材落了地,绳子骤然一松,老人踉跄了一下。他松开绳子,默然望着坑里的棺材。一会儿,老人抬起头,看向天际的一抹红霞,又凝望四周,眼中只剩下了一丝波澜。风起,吹动整片荒草地发出轻微的声响,像是在举行一场肃穆庄严的告别仪式。老人似乎要把这一切都刻在心里,深情地凝视着。
  到时间了。老人艰难地爬到坑里,平躺好,再次整理下衣襟,看了眼身边的木棺材。他伸手扯过身边一只十字上挂着的草绳,缓慢的在手上缠绕了两圈,然后双手叠放在胸前。在绳子的牵引下,货车后厢一侧缓慢抬高,车上堆着的黑土也随之散入坑内。土堆倾倒的声音掩盖住不远处汽车飞驰来的嗡鸣。
  泥土分扬而下的那一刻,老人突然露出一个温暖而幸福的笑容。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,话语却消散在落土中。待埃尘散尽,荒草地上只剩下一个隆起的小土包,一根十字孤寂地立在上面。
  “Подожди меня”

END 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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